close
當人救不活還可以救別人,有什麼不對,我們的家人只是用不同的方式繼續活著。至於,器官捐贈的家屬該如何走出來?我想多哭幾次不是壞事,最好的良方還是時間。─詹佳蓁

當時就讀小六的大女兒,始終冷靜,直到她升上國中,寫了一篇〈永遠缺席的年夜飯〉,文章輕描淡寫地帶到因為爸媽沒住在一起,我這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沒適應失去爸爸這件事情,也很讓我心疼。

整件事情發生的很快,當我們處理喪事,小女兒的學校主動發起路跑T恤募捐,因為我們家庭陷入困境。小女兒在學校遇到小朋友將她團團圍住,輪流問她「爸爸是怎麼走?」,學校傳出各種謠言,有家長質疑我跟丈夫感情不好,才會這麼快簽下器捐同意書。

曾經想跟別人好好傾訴,但只要提起器捐,就會引來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抗議,而無法繼續談論。直到我加入器官捐贈協會,跟其他家屬聚在一起,才開始不再覺得自己是異類。

二度捐贈 同事批狠心

簽下同意書那刻,我的手還會發抖。回想自己父親中風10幾年,生活過得很沒尊嚴,想起曾跟丈夫討論過如果發生在我們之間,希望能夠放棄急救,雖然當時並不知道還有器官捐贈這件事。

面對自我懷疑,我曾主動問醫生,醫生用電腦主機壞掉的理論團體衣服廠商來跟我解釋丈夫腦幹中風這件事,他說當電腦主機完全壞了,我們只能勉強修復它,但是功能不見得能完全修復,尤其是在還有95%機率變成植物人的情況下,讓我稍稍釋懷。

簽同意書時 手還發抖

丈夫過世4年後,哥哥自殺,最後在家人強力支持下,我們才將哥哥器官捐贈出去,讓她留愛人間。我剛到區公所上班,同事們知道這件事情後,覺得我很狠心,開始用異樣眼光看我,還有同事直接打電話到家裡來責備我,還說我丈夫的靈魂一直糾纏他,要我去問問他發生什麼事情。

就這樣,我無意識地吞下許多安眠藥,緊急送醫。

我心裡確實坦蕩蕩,但是當所有人都懷疑你的時候,最後你難免懷疑你自己。我一度窩在家裡走不出去,就連團體服T恤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也經常三更半夜看著結婚照片一直哭,然後開始會見心理諮商師,一周一次,慢慢變兩周,一個月一次。

if (typeof(ONEAD) !== "undefined"){ONEAD.cmd = ONEAD.cmd || [];ONEAD.cmd.push(function(){ONEAD_slot('div-inread-ad', 'inread');});} 我的丈夫在41歲時腦幹中風導致腦溢血,送到醫院時後必須緊急開刀,當時醫生研判昏迷指數是3,開完刀有95%機率成為植物人,在徵得全家人同意下,由我簽下器官捐贈同意書。因此,在93年10月12日晚上經過兩次腦死判定,10月13日一早推進手術房摘除器官。

接觸其他家屬 稍釋懷

因為選舉,有人提出對器官捐贈的強烈質疑,對我們這些器官捐贈家屬是二度傷害,再次又把我們打入地獄。提出一個死無對證的事情,卻沒料想到選舉結束後,器捐家屬們該如何收拾這些殘局。

生前少量T恤製作允器捐 不留傷害

北科團體服都誰做的要能真正放下並不容易,但是,96年,當器捐協會舉辦夏令營,邀請家屬一同出遊,我突然在人群中發現熟面孔,那是之前小女兒學校的志工媽媽,當年也曾站出來反對我,那天她卻成為器捐家屬坐在台下,對我來說,原來反對你的人,有一天卻跟你站在相同一團體服 外套邊,這是多麼大的鼓舞。

沒人知道負面聲音為我們帶來的傷害,只有我們自己懂。我也決定自己掌握決定權,趁生前自製作團體T恤己簽下器官捐贈同意書,避免把這個傷害留給我的家人。
arrow
arrow

    ito04pl08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